“你也没有对我有话直说。”华举开口，将问题抛给了石筱芸。
石筱芸冷笑，眼眸尽是荒唐。
她质问：“你太以为为是了。我凭什么把我心中所想一字不落地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身上背负着一个阶段第一的好学生标签，我就要对你鞠躬哈腰吗？”
说到这，石筱芸也陷入了自我反思。
或许是她跳脚陷入了被戏耍的泥潭里，未曾发现自己身上也存在着言中之意。
如华举所言，石筱芸并未对华举直言不讳，华举如此相待也确实有他的立场。
是她自己太过跳脚，极度厌恶被看穿的感觉。
可人哪有不被看穿的？
无论谁都不希望，包括自己。
往狗窝里扔一块石头，被砸中的那只往往叫的最大声。
石筱芸就是那只跳脚最厉害的狗。
班里同学陆陆续续地进到教室，石筱芸隔着窗户瞥了一眼外面湛蓝的天空，心性渐渐平和。
想到曾经华举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善意，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失控了。
她的心软了下来，主动道歉：“华举，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华举心中欢喜，勾起嘴角，盈起一抹微笑。
这或许是石筱芸的示弱，一个格外自尊的人的示弱显得格外珍惜。
他是否因此打开了石筱芸的心门？
华举不知道，但至少能够确认的是——他与石筱芸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任何人都不会拒绝一个来自同类的善意。
我将伸手摘月，若是失败，仍与星辰同在。
华举点点头又摇摇头，心中的喜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石筱芸尚未认清自己的心之前，他拥有着广袤无垠的机会。
“没关系，是我事先没告诉你，我也很抱歉，希望你别跟我生气，好吗？”
华举未脱稚气的声音传入石筱芸的耳内，石筱芸微微抬眸，对方深沉又温柔的双目让她有些恍惚。
透过对方的双眸，石筱芸仿佛看到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一个倒映出的澄澈的自己。
那个可望而不可求的自己。
石筱芸轻轻地“嗯”了一声，垂下了头，掩饰自己心中波澜。
此时，张喜山来了，来的正是时候。
石筱芸正好顺势将目光转移到张喜山的身上，简单闲聊着，额间出现微小的细汗。
还好，石筱芸随手抹去，未曾有人注意。
此时的凌锐坐在原位，旁边依旧是顾然北。
他的心中虽不解华举与石筱芸两个为何像是约好似的同时坐到了倒数第二排——与张喜山同桌。
但他素来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只是将疑问咽下。
顾然北心中纳闷，问道：“他们怎么做到后面去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人家的事情。”凌锐随口一说。
哪来那么多不以为然，只是不在乎罢了。
就像石筱芸也不在乎凌锐坐到了哪里，与她无关之事，石筱芸也不乐意打听。
无风无雨也无晴。
此时，凌锐盯着抽屉里几个大白兔奶糖，痴痴地笑着。
仿佛世间只剩下他一人，独自聆听着自己的心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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